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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网上聊了2个月后，文婧决定和男人见面。

虽然街上只有一家小旅馆，但七扭八拐的泥巴路还是让文婧找了好久。旅馆藏在胡同最里面，没有任何指示和路牌，到了那儿之后，前台的服务员还在打瞌睡。

男人提前说过房间号，文婧直接找到了那扇虚掩的门。

小旅馆的房间看起来很廉价，空气中弥漫着的甲醛味让她很不舒服，文婧咳嗽了一声，这才发现男人正斜靠在床头发愣。

这是文婧第一次和男人在旅馆见面。来之前，她预想了所有会发生的事，所以在文婧的外衣口袋里，一直躺着一枚安全套和一把折叠刀。文婧说过，不管怎样，自己都要守住最后一道底线，她不想让自己沾上一些洗不掉的脏东西。

男人说了一声“你好”，然后开始不停地划拉手机，那是一个早就过时了的型号，文婧甚至能看到手机边缘若隐若现的跑马灯。

他看起来很紧张，眉头皱得像一坨刚拉的牛粪，从文婧进来之后，他都没抬过几次头。不过看到男人这样，文婧反而轻松了，因为她并不想用到那枚安全套，更不想用那把折叠刀。文婧想要的，只是和一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人，一个活生生的人见一面而已。

当然，如果他想要，文婧也不会拒绝。“一个愿意和你心灵相通的人，一个真心实意和你交流的人，那种要求也不算太过分吧。”更何况，文婧和这个男人已经过聊了2个月，在网上，文婧叫过男人“老公”。

“等了多久啦？你是不是早就到了。”文婧试探性地提问。

“没，没，只比你早到一会儿。”男人猛地抬起头，两只手不停地搓来搓去，那样子像极了一只饥饿的苍蝇。

这会儿，文婧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貌。他不胖不瘦，个子中等，样子也中等，但他的指甲修剪的很整齐，手指很纤长，文婧在心里悄悄给她加了印象分。

直觉告诉她，这个男人不是坏人。

02

不过，文婧还是有点失望的。

面前这个男人，真的是在网上和自己侃侃而谈的那个吗？在网上的他们谈天说地，聊过去未来，侃娱乐八卦，甚至聊邪行怪癖。但现在，他就像半个哑巴。

文婧发誓，如果是在现实生活里，这样的男人他理都不会理一下。

就这样，文婧在左，男人在右，俩人坐在一张沙发上度过了漫长的十几秒，文婧突然就往男人那边靠了靠，说“我给你出个问题吧，你要是能答对，我有奖励，猜不出，我要惩罚。”男人说“你说吧，反正我也挺笨的，不一定能答得上来。”

“你知道什么鸟不会飞吗？”

文婧看着男人的脸，咬起了嘴唇，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。和她打过交道的男人不多，她太想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会给她什么样的答案了。

“我知道啊，鸵鸟。”男人一本正经，脸蛋上泛着潮红。在说出他的答案之后，男人也终于敢看文婧了，文婧的瞳孔一晃，男人就像触电一样立马转了回去。

今天的文婧很漂亮。她打了口红，描了眉毛，还背着一个精致的包，那是她半个月前在网上买的，但去快递站点去包裹就花了她半天的时间，因为实在太远了。

男人这样的反应，文婧很满意。

她噗嗤一下笑了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，“什么呀，实话告诉你吧，我这个题不是个正经问题，所以呀，你也得想一个不太正经的答案才行吔。”

男人挠了挠后脑勺，又看了文婧一眼，说，“那我不知道了，你告诉我吧？”

“笨啊你，是……哎，告诉你吧，是男人裤裆里的那只鸟。”

男人有点蒙圈，他没说话，还下意识地双手交叉放在两腿之间，似乎想要遮挡着什么，好像不这样，文婧马上就能把他那只鸟捉出来生生吞掉。